谁是内存狂涨的“幕后黑手”
这是一场威力巨大的火灾，虽然它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从厂商到很多普通人，都将为这场火灾造成的后果而买单；这是一场奇怪的火灾，一些人为此叫苦连连，但另一些人却对这场火灾喜笑颜开、拍手称赞。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这起在2013年硬件产业为严重的生产事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2013年9月4日下午3点半左右，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位于江苏无锡新区的韩资企业SK海力士半导体公司一车间突然发生火灾，冒起的滚滚浓烟蔓延周边数公里。大火产生的浓烟在数十公里外都可见，厂区周边发出的气味刺鼻难闻。幸运的是，当地消防部门采取了架云梯、砸窗户等方式进行紧急援救。事发后海力士公司也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并疏散所有人员，无锡消防200多名官兵也赶至现场扑救。截至2013年9月4日18时，明火已全部扑灭，从车间疏散出的人员中，只有一名人员受轻微外伤，另有10余名人员去医院进行了呼吸道检查，状况均为正常。
从表面上看，虽然事发突然，刚开始时火情严重，但由于控制得力、救援及时，这场火灾很快就被扑灭了，造成的后果也算不上惊天动地——没有大量的人员受伤，也没有一人因此而遇难，只能算作一场普通的生产事故。然而，这场火灾的发生却对另一个“战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2013年9月4日中午12点，4GB DDR3 1600单条内存报价在180元左右，2GB DDR3 1600单条内存价格仅120元。而在火灾发生后的三天时间里，内存价格却出现了不断攀升。到2013年9月6日下午3点半，即火灾发生的整整两天后，2GBDDR3 1600单条内存价格已经上涨到140元，4GB DDR3 1600单条内存价格更快速上涨至200元。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一波在火灾后出现的内存价格上涨保持了强劲的势头，长时间都未出现明显回落。在本文截稿时，4GB DDR3 1600内存价格已经上涨到240元左右，较火灾发生前的价格上涨了约33%。这意味着消费者在购买一台拥有主流8GB容量的电脑时，单单在内存上就需要花费近500元，代价可谓相当高昂。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场看上去不大不小的火灾引爆了整个内存的价格大波动？这疯狂的内存上涨势头又在何时能得到抑制？内存价格上涨看似理由简单，其幕后是否又有黑手在暗中操纵呢？
从蔓延周边数公里的滚滚浓烟不难看出，SK海力士半导体无锡车间的火势一开始非常凶猛，好在控制及时，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内存颗粒市场现状简析
在回答这些问题前，首先让我们了解一下SK海力士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其工厂的一次生产事故会对内存市场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呢？原来，SK海力士这家半导体企业的一大主营业务就是生产制造内存颗粒。目前主要的内存颗粒供应厂商有三星、海力士、美光三家。而与很多行业不同的是，在内存颗粒领域，暂时还没有特别强势的“巨狮”、领头羊，三家的市占率可谓势均力敌。总体来看，三星略有优势，占据32%的市场份额，海力士位居第二，占据30%的市场份额，而美光则拥有约27%的份额，位居第三。因此无论哪家出问题，都有可能对供货渠道带来重大的影响。就拿海力士来说，它不仅为金士顿、宇瞻、威刚等市占率排在全球前几位的内存模组厂商供货，还为诸如戴尔、惠普等OEM PC电脑厂商提供内存颗粒。
而悲剧的是，2013年9月4日在海力士无锡工厂的着火地点就是在非常重要的PC内存颗粒生产线。业内人士透露，此次海力士工厂的起火源位于台式机颗粒厂无尘室的化学气相沉积设备(Chemical Vapor Deposition)。除该设备被烧毁外，产生的浓烟与全面停电还导致无尘室遭浓烟污染，并重创生产线上生产中的晶圆。由于起火点位于无尘室内，在设备与无尘室双双受损的情况下，无锡工厂的产能在短期内复工的难度极高。专业人士分析认为，完全复工时间将长达三个月至半年以上。同时，从SK海力士已经派出上百位韩国专家与工程师紧急进驻抢修的行动来看，其工厂受损程度相当严重。
更加不幸的是，无锡工厂对于SK海力士来说很重要。无锡工厂是SK海力士大的内存颗粒生产基地，每月产量约14万片12寸晶圆，产能占SK海力士内存颗粒总产能约54%左右，SK海力士无锡工厂产量大约占全球内存颗粒产量的15%左右。无锡工厂若无法正常生产，那么它将对内存颗粒产业带来很大的影响。因此尽管此次火灾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对SK海力士无锡工厂的打击却无异于暂时移除了一个人的双手双脚，使其丧失了劳动能力。而劳动能力的丧失、产能的降低自然意味着有出现缺货、供小于求的可能性。所以尽管单纯从产能上来看，无锡工厂在全球市场份额所占比率并不是特别大，但它的临时停产却给市场带来了不小的心理恐慌，并终导致出现真正的缺货。
内存颗粒市场主要由三星、海力士、美光三家控制，其市占率差别并不大。
化学气相沉积(Chemical vapor deposition，简称CVD)是反应物质在气态条件下发生化学反应，生成固态物质沉积在加热的固态基体表面，进而制得固体材料的工艺技术。它是一种制备材料的气相生长方法，在PC硬件领域，该技术能为存储/逻辑电路用晶体管淀积高质量的隔离层结构。
缺货主因——不容闪失的旺季
就像旅游业的旺季在暑期、国庆黄金周一样，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一个黄金销售时间段，而PC硬件行业的一个重要销售时间点就在9月开学季。我们知道，任何一台电脑都离不开内存，在如此重要的一个时间段，如果内存供应出现了问题，显然这将让每一个电脑厂商特别是OEM、品牌机厂商非常恐慌的。同时，更加让人着急、让厂商紧张的是，用于笔记本电脑与超极本的英特尔新一代处理器低电压版Haswell也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大量交货，如内存供应出现问题，将直接影响新品的上市，后续的销售，对全年销售进度造成负面影响，显然这也是厂商完全无法容忍的。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透露，在海力士火灾发生当晚，就有OEM厂商前往各大内存颗粒厂、内存模组厂抢货。而这些内存厂商不少也从9月4日当晚就开始加班，以应对“爆满的订单”！
几天后，各大内存厂商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几大“衣食父母”全部亲自前来送上大把钞票——在9月的第一个周末，戴尔、惠普、宏碁与联想等五大PC厂商采购主管均杀向我国台湾省，疯狂抢购内存产品。他们的“旅游”行程不是去南科颗粒厂，就是到威刚、宇瞻模组厂商拜访，可谓非常充实。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来台之前才到韩国的颗粒厂去采购了一圈。但这五大“购物狂”的到来也无法让内存厂商们完全开心——“它们的订单需求太大了，我们无法为任何一家厂商提供足额供货。”一位内存模组厂商管理层人士如此表示。
因此，尽管各大内存厂商本来拥有一定的库存、备货，原本可以暂时应对无锡工厂停产带来的产能降低，但市场上出现的恐慌性大额采购将这些库存、备货一扫而空，从而造成现货市场出现真正的缺货，供小于求，内存的价格也自然出现上涨。业内人士认为，要想让市场对内存供货能力重建信心，还是得看SK海力士无锡工厂何时能正常运转，恢复原有产能，缺货现象才会有望得到消除，内存价格也才有可能回落。相信一些读者会说，SK海力士工厂停工，其他颗粒厂商难道不可以提高产能，趁机抢占它的市场份额吗？然而事实上却没有这么简单。
主力厂商暂无法弥补供需缺口
从商业的角度来看，的确，海力士工厂失火对于其他颗粒厂商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趁机接下海力士无法完成的任务，扩大产能，提高销售额。而在此次事件中也确有不少台系颗粒厂商受惠。晶豪科、南科、华亚科等颗粒厂商均接到了不少原本投向海力士的订单，这些厂商在今年获得的利润较去年也由此获得明显增加。但颗粒厂商中的主力美光、三星对此次火灾却没有任何准备，并且没能做出快速的响应，而且更为意外的是，这两家厂商在近刚刚降低了PC内存产能。当然，这两家厂商没有发生任何事故，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它们的商业策略调整所致。在全球内存颗粒产业经历美、日系颗粒厂合并，进入三雄鼎立的僵持局面后，各厂商也开始积极加强其他业务的进度，其中美光将部分内存颗粒生产线转为生产用于SSD、闪存盘的NAND闪存，其内存颗粒产能被评估为大约降低了30%。而三星电子则由于手机业务成长迅速，其PC内存颗粒生产线不少也被转型为生产移动设备用内存。
不过在本文截稿时，针对P C内存供货紧张的现状，这两大颗粒厂商已经做出了一定的动作进行应对。其中三星电子将产能不明的部分NAND闪存生产线转产生产PC内存颗粒，而内存颗粒封测厂商力成也接到了来自美光的大量订单，显示美光正在发力提升内存颗粒的产能。毕竟对于三星、美光来说，他们将是此次海力士火灾中大的赢家，作为两家市占率大的内存颗粒厂商，在颗粒价格大幅上涨后，它们势必也将获得更多的利润，并抢占更大的市场份额。在这一佳时间点，狠狠打击竞争对手，并获得大量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无法排除的价格操作嫌疑
此外，与历次内存涨价相同，本次内存价格上涨也存在这样一个因素——人为的价格操作。前面我们谈到，9月是PC销售旺季，正常情况下，在这个时间点由于销售火爆，产品都有可能出现涨价、缺货的情况。因此据业内人士透露，为了在9月赚取更大的利润，从内存总代到内存模组厂商，早在今年7、8月间，内存颗粒小幅下挫，4GB内存零售价格稳定在180元的时候，就吃进了大批价格相对较低的产品。而在9月4日海力士无锡工厂发生火灾后，市场上就第一时间传出某内存代理商停止对外报价、发货，从而拉开了内存涨价的序幕。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炒点。这些炒家在8月低价买入内存的主要原因，就是等待时机套利。而此次的SK海力士无锡工厂火灾，正是一个可以利用、可以坐地起价的佳时机。对于这些炒家来说，低吸高抛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那么这些炒家的囤货量到底有多大呢？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能说明。本次内存缺货之初，大多数PC OEM、整机厂商首先想到的还是从颗粒厂商那里去补充货源，但终它们在并不生产颗粒的内存模组厂商那里解了燃眉之急，不难看出，这些模组厂商显然囤积了数量巨大的货源。而更加恶劣的是，在无锡工厂刚发生火灾，内存价格并未大幅上涨之时，“聪明”的模组厂商更通过各种手段，抢购了大量内存。消息人士透露，单单一家厂商就囤积了大约可销售10周的库存。人们感叹到，这些内存模组厂商在今年第四季度可以说是“躺着也赚钱！”
由于手机业务越来越火，不少三星PC内存生产线转型生产用在如GALAXY Note 3、S4手机上的LPDDR3移动设备专用内存(上图绿框内的芯片)。
从2012年底到2013年，DDR3内存的价格涨幅近乎翻番。
同时，位居上游的内存颗粒厂商也无法排除价格操作的嫌疑。前面我们已经谈到，在2013年后，内存颗粒市场主要由三星、SK海力士、美光控制。它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对市场造成极大的影响。而在2013年，除了意外发生的火灾外，大家还非常巧合地在今年降低了内存产能，令内存市场在一进入2013年之初就迅猛上涨。相信不少人还记得2011年4GB DDR3内存跌破百元的美好时光，2012年DDR3 1600 4GB的内存价格维持在100元～130元左右的正常表现，但这一切在2013年都得到了改变。自进入2013年后，内存价格像坐上了过山车的上坡段一样狂涨不止。从低点的2012年11月100元可购买4GB DDR3 1600内存算起，到2012年12月，同规格价格飙升到130元；2013年的1月，价格再度飙升至145元；2月突破150元大关，达到165元；到2013年6月间，内存价格甚至高涨至190元，相比之前的100元，价格暴涨约为90%。
诚然，有这样或那样的正当理由降低内存产能。但不约而同、非常巧合地同时减产、转型给内存颗粒行业带来的只有一个结果一供货量减少、内存价格上涨，从而形成有利于卖方、供小于求的卖方市场。这几家颗粒厂商背后是否存在任何内幕我们不得而知，但大家能够看到的就是这些举措让它们获得了很大的好处——美光科技在今年令人惊讶地实现了扭亏为盈，并获利多达17亿美元，三星电子半导体业务在今年也获得了8.6%的增幅。
城门失火 殃及池鱼
当然，有赢家就有输家。除了SK海力士，此次内存涨价受害深的就是广大普通消费者。组装一台普通电脑就要在内存上花费约500元，这样高的成本只能带来两个结果，要么消费者提高购机预算，要么降低电脑配置。总之，吃亏的都是消费者，而这可能还仅仅只是开始。
为了提升内存颗粒产能，三星、SK海力士、美光均已将部分其他相关生产线转型为PC内存颗粒生产线，包括NAND闪存、显存、利基型内存(Specialty DRAM，又称特制内存，主要应用在网络设备、机顶盒与游戏机上)。但这又带来了另外一个后果：以上三类颗粒的产能降低，这些产品供过于求的状况可能会出现逆转，从而令它们的价格走高。在本文截稿时，SK海力士已经向其主要显存用户通知，今年它无法完成相关订单，显存将面临严重缺货，显存价格较火灾爆发前已经上调约20%。同时，利基型内存价格也有25%～30%的上扬。而NAND闪存颗粒由于之前供过于求现象比较严重，因此在发生火灾后，价格上涨幅度目前不是太大，仅3%～5%左右。以上三类颗粒价格上涨显然极有可能在未来拉高SSD、闪存盘、显卡等产品的制造成本。相关厂商如想消化掉这部分额外的成本，只能从提升产品价格或降低产品周边用料、配置着手。总之，海力士无锡工厂火灾对消费者的负面影响不仅仅局限于内存产品。
同时，从内存颗粒到以上各类颗粒的上涨也将给PC整机厂商带来不小的打击。Sony PC事业负责人赤羽良介近就向记者表示，这次火灾的大后果就是增加了PC生产成本，故今年年度(2013年4月—2014年3月)PC销售目标恐难于达成，PC事业部也难以在今年扭亏为盈。目前Sony已将年度PC全球销售目标自750万台下调至620万台，销量年减18%。
上涨势头短期难以抑制
那么内存的价格何时才能回落至正常水准呢？相信这是大家为关注的一个问题，答案其实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那就是得看SK海力士无锡工厂何时能正常运转，恢复原有产能。目前按SK海力士的官方说法是，工厂大约会在今年11月份左右复工。但这样的说法让业内不少人感到质疑，因为在发生火灾后的9月、10月该厂难见复工的迹象，连部分生产线先行试产都没出现。在本文截稿时，无锡工厂的投片量仍是零。显然，停工时间越长，内存供应量的缺口就越大，随着西方圣诞节、中国春节等传统PC销售旺季的临近，这将让内存颗粒的供应量更加吃紧。业内人士评估，就算海力士在11月份左右逐步恢复生产，但要恢复全部产能，工厂完全正常运转，以及加上重新投片带来的交货时间延迟，可能还是得等到2014年第一季度才能基本趋于正常。因此短期内，内存的上涨势头很可能难以抑制，对于有迫切购机、升级需求的消费者来说，还是只有早买早享受，而无需等到内存降价。
应用在游戏机上的512Mb XDR DRAM颗粒就是典型的利基型内存产品。
天灾情有可原,人祸难辞其咎
综合来看，与以往内存涨价不同的是，这次涨价的确是由一场意外的火灾点燃。就像泰国水灾引起的硬盘涨价一样，一开始并非是人为刻意设计所致。要想避免后续再出现这样的事故，当然这首先需要SK海力士自身做出总结，加强管理与安全生产。不过在这场内存价格上涨风波中，PC厂商恐慌性抢购与人为的价格操作也可谓“功不可没”，而其进程也与上次泰国水灾引起的硬盘涨价模式几乎完全一致：工厂受损→PC大厂恐慌性抢货+炒家囤货→现货市场缺货→价格上涨。
因此我们认为，尽管工厂受损的确会给内存供货带来影响，但如果后期没有出现恐慌性抢货与炒家囤货这两大环节，内存的涨价幅度也不至于如此严重。所以除了SK海力士，各大疯狂囤货的内存模组厂、内存总代，以及在今年巧合性同时降低产能的上游颗粒厂商都应对这次内存涨价负主要责任。而恐慌性抢购内存的PC厂商虽然也成为此次内存上涨的帮凶，但它们也是此次涨价风波中的受害者——更高的PC制造成本与销售价格降低了它们的销量与利润。因此要避免内存在未来再次出现有损消费者与部分厂商利益的涨价风波，就必须杜绝对内存的价格控制与恐慌性抢货。
而想要杜绝恐慌性抢货的前提，就是消除各种囤货、抬高价格、价格控制的行为，建立一个的确能让厂商、消费者放心的市场秩序。可能有人会问，怎么建立？炒作内存价格本身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是一个“自由”的经济行为吗？的确，就个人而言，低价买入一些内存，再以高价卖出是无可厚非的事。在2011年4GB内存跌破百元的时候，DIY圈子里有不少人通过囤积10多GB的内存赚了一些小钱。但对于囤积内存数量巨大的内存总代、模组厂商来说，这样的行为就可能涉嫌违法。
令人欣喜的是，国家对于IT 硬件产业中的价格控制行为已经开始了打击。我们知道，在平板显示器领域，也存在与内存行业相似的产业结构——少数上游面板厂商掌握核心技术，控制着液晶面板的产能与价格。因此在2001年到2006年间，以三星、中华映管、友达、奇美为首的6家面板厂商曾多次联手操作、抬高液晶面板价格，让彩电企业付出了巨额的采购成本。而当这些厂商开心地数着钞票，风平浪静地过去7年，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2013年年初，国家发改委对它们在2001年到2006年间的价格控制行为以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为由，进行了严惩。这6家面板厂商不仅被勒令退还彩电企业的多付价款，还被处以了巨额罚款。如三星被罚1.01亿元，奇美被罚9441万元。
因此，后我们不禁要提醒各位专业炒家、以及各家位于内存行业生态链顶端、上游的企业，在这次内存涨价中，你们有无做出任何涉嫌违法的行为？如有，请及时悬崖勒马，切勿心存侥幸。
未来只有等待SK海力士无锡工厂产能的完全恢复，内存价格才能逐步走向稳定，上涨势头才会得到有效抑制。
